鲍栋:“北京当代”强调的是像光谱一样丰富的“本土性”

发表时间:2024-05-26 02:36:09 作者: 铝制机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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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届“北京当代·艺术博览会”于2024年5月23日至26日于全国农业展览馆的11号馆举办,其中5月23日至24日为贵宾预览日,5月25日至26日为公众参观日。

  在2023年的“重聚”之后,今年的北京当代以“凝聚”为主题,把全城、全国及至全世界各地的艺术力量聚合在丰富与立体的在场形式中,与大家共享一个纷呈的“艺术世界”,共度一段精彩的“北京时间”。

  在今年的“北京当代”开幕之前,我们采访了北京当代·艺术博览会艺术总监鲍栋,请他谈谈今年“北京当代”的变与不变。

  今年“北京当代”的主题定为“凝聚”的原因是什么?如何在当下的文化、艺术环境中解读这个主题?

  鲍栋:去年“北京当代”的主题是“重聚”,原因大家都知道。在定今年的主题的时候,我们考虑要保持一定的延续性,“凝聚”的含义,我觉得首先,一个艺博会最关键的作用是聚合力,要有能把大家聚集起来的能量。

  第二,今年在“北京当代”同期,北京艺术圈有个很大的特点——整个北京凝聚起来了。画廊周北京、JINGART艺览北京也同期举办,形成了北京艺术季。以此为契机,在时间上大家也凝聚起来了。这也是“凝聚”的一层含义。

  本届北京当代将提升内容的丰富性和包容度,在一个追求差异化和独特性的时代,打造一个以丰富性和包容度为特色的艺博会品牌是出于什么样的策略?这与北京地区的艺术市场和创作生态有着什么样的关联性吗?

  鲍栋:“包容度”一方面代表了一个艺博会要有一定的规模。艺博会这种形式可以追溯到1850年的万国博览会。1855年,在巴黎举办的第二届万国博览会里开始有了艺术单元。艺博会与一般的展览和活动的不同之处在于可以让参与者和参观者在集中的时间内感受到艺术生态的全景。没有反映艺术的全景就不能叫艺博会,这是艺博会的底层逻辑。

  除了具备规模之外,还要有各个艺术生态层次的丰富性。丰富性指的不单单是数量,更是层次。中国当代艺术的文化地层很复杂,这也决定了艺术生态有着非常丰富的层次。在“北京当代”中,我们有聚焦新媒体、数字艺术的“数置单元”;也有水墨艺术和传统媒介作品;有功成名就的老艺术家,也有崭露头角的新锐艺术家;有着几百万美元的作品,也有几千人民币的作品,这些都体现了生态层次的丰富性。

  今年,我们不止于聚焦内场,还在外场积极与整座城市发生关联。所以,今年我们有明确的目的性地设置了很多外场活动和路线,包括美术馆特别活动、艺术家工作室探访、在拜拜迪斯科举办的after party等。

  鲍栋:我们今年在内场展位空间结构上做了一些调整。去年那种传统艺博会的场馆空间我觉得有点呆板,大家也反映有点拥挤,逛起来有些累。今年会在内场中设置一些空间错落,也会留出更多空间供大家休息、休闲;同时,今年的“众望”单元会有更多的内场公共艺术。包括为藏家设计的外场线路,也不是单一的,藏家能够准确的通过自己的兴趣点选择更对自己最合适的参观线路。总之,我们今年会着重提升藏家和观众的观展体验感。

  一般来说,艺博会只是聚焦内场,今年“北京当代”为何需要设置一些外场线路?

  鲍栋:博览会一定要跟它所处的城市有关系。能做艺博会的城市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这座城市本身就是个中心城市,从基础设施到人文环境再到经济基础,都是有足够的支撑的,不管是纽约、巴黎、东京、伦敦还是香港,都是这样。所以,艺博会不能只限于场馆这个单一空间,它要与整座城市产生关联。

  鲍栋:本土性指的并不是北京。本土性强调特殊性,但又是普遍的特殊性。一个巴黎的画廊和一个东京的画廊,他们的工作方式、合作的艺术家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些是从土壤里面长出来的东西。我们从始至终强调的是希望不同的画廊、不同的艺术家从他们各自的环境中长出来。艺博会上,我们只是把他们凝聚在一起,让藏家和观众看到各种各样丰富的本土性。提到本土性这个概念,我想到十几年前一句很流行的话——“地球是平的”,但地球显然不是平的,这是新自由主义者的一个幻想和简单化的想象。地球是很复杂的,每个地方的人和文化都有自己的经验和历史,我们也许可以反过来说——地球是凹凸不平的。艺术也是一样。

  “地球是平的”是站在自我中心立场的观念,而我们所强调的不是中心主义的本土,而是像光谱一样有着非常丰富变化性的本土。

  今年“北京当代”除了中国内地画廊,国外和港台地区画廊的比例与去年相比有什么变化?

  A:比去年多,尤其是我们今年重点邀请了一些台湾和香港的画廊,这也符合我们强调的渐变的“光谱”观念。我们今天说的“国际”international这个概念,似乎总是与本土有着泾渭分明和非此即彼的割裂,实际上并非是这样。比如说,从纽约飞到北京,要经过很多个不同的时空,但这些时空应该是渐变的。中国从北向南,从东到西,艺术也是渐变的。所以,今年参展画廊的结构也体现了我们所强调的“本土性”概念,突出本土的经验与艺术的关系。但“本土性”是慢慢往周边扩散的,所以,我们今年先从香港和台湾地区的优秀画廊开始扩散。

  鲍栋:我们对申请画廊有三个基本的要求:一是要有固定的空间;二是有长期合作的艺术家;三是有稳定的、有序的展览。关于参展画廊在哪个板块中露出,取决于画廊带来什么样的项目、内容、艺术家和画廊自身的定位。除了这三个基本的要求外,我们对统一的标准并不强调,比如说每个画廊必须要符合什么样的标准才能参展。

  上一届“北京当代”,有人说,从整体风格来看,比较趋于年轻化和强调视觉化的绘画作品。你怎样看待一个艺博会上反映出的显而易见的整体艺术风格倾向?

  鲍栋:数量上有增加同比例就会放大某种作品的风格。博览会就像一本很厚的杂志,对于观众和藏家来说,很难从头到尾每一页都仔细看,每位观众选择自身喜欢的内容看就可以了。我觉得一个艺博会的丰富性是超越一切的,这样才可以产生真正的推动力。

  艺博会面向的是广大的观众,并且一定是要给艺术系统带来增量的,而增量的结果是能够吸引到以前没有来过的人,这是核心问题。大家如果想看大型展览可以去美术馆,想看某个艺术家的深入个展可以去画廊,但艺博会从来不是只呈现某种类型,一定要丰富和包容。用一个比较俗的词就是一定要琳琅满目,也是所谓的丰俭由人。

  鲍栋:这是一个很宏观的问题,当然也有很具体、很微观的细节。很多藏家在“北京当代”现场会让我带他们看作品,更不可思议的是让我帮着还价的。这些是微观的体现。

  宏观体现在一个艺博会能不能吸引足够多的人来,我认为这是最关键的。艺博会的品牌和吸引力建立起来了,才能实现更多的销售。我们今年为藏家设计的线路,刚一公布就报满了,说明大家是很有热情参与的。

  当然,在日常工作中,我们也很注重对藏家的维护和拓新,形式也比较多样化,比如品牌活动、藏家晚宴等等。但我认为艺博会是个综合的系统,不仅仅只体现在销售这一个层面。销售依靠的不是生硬地推销,而是先要把品牌吸引力建立起来,这才是最关键的。

  鲍栋:实际上,经济大环境对艺术圈的影响没那么大,当代艺术在整个经济体中的份额并不大,所以宏观经济对它的影响非常小。在这样的经济环境中,因为投资渠道有限,艺术品投资反而是个热点。但整体来说,网红风、潮流风等消费级的收藏这两年显然没有前几年火,这恰恰也是画廊和藏家重新洗牌的时期。我觉得在这种环境下,画廊还是要坚持走长期主义路线,不能只看眼前,艺术家的创作是相同。在市场可能没那么好的时期,反而要把内容做好,因为市场是有周期的,但谁都不了解这一个周期何时又回来。